11
“小心。”
陈熠将我拥入怀中,我的脸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热乎乎的。
我率先反应过来,瞎问了他一个问题,“今天穿西装了?”
衣服的质感不太一样。
他轻声的嗯了一声,我下意识的说,“一定很帅。”
他带着笑意问我,“你怎么知道,万一我是个丑八怪呢。”
“不会的,对我来说,心善的人无论怎样都很帅。”
他掐了掐我的脸,带着我继续走。
途中,他极小声的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听清,问他时他也不肯再说,我便没在意。
那晚,陈熠带我去了大理较有名的餐厅,扬言感谢我的资助。
我们度过了极其开心的一晚。
却没想到,这是我们最后安宁的一晚。
12
陈熠今天要外出谈合作,我便没出摊,他每年都会离开几次,我已然习惯。
我一个人坐在大厅边上,晒着太阳。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外面有人在看着我,可我出声时,没有人回应。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直到我傍晚出门。
“哎,听说没,我们这块有个人害死了自己妈妈。”
“还是小时候干的,那长大还得了。”
“到时候害我们可怎么办。”
这类的话,在我常去的地方传了个遍。
我忽然意识到,早上不是错觉。
当天晚上,陈熠回来了,我第一次萌生了想要告诉他的想法。
因此,在他快走过我时,我拉住他的衣角。
“陈熠,我想和你聊聊。”
他的身体一顿,随即说了声,“好。”
我将我的事一一脱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似的,没有一丝反应。
若不是眼睛看不到,我都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在等他的批判,在等他的嫌弃。
可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对我说,“这不是你的错,那时候的你本就小,更何况你眼睛还看不见,你没有想过伤害她的不是吗?”
“她将那个东西递给你,是看出了你想自证的心思,不是要自责,你妈妈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的。”
那晚的陈熠,像是要为自己说的话证明一样,陪了我好几个晚上。
每每我被噩梦惊醒,他都会在一旁安慰我。
许是觉得没什么风浪,没过几天,陈嘉佳又出现了。
她来到我的摊前,“小瞎子你还是很有本事啊,我哥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她走向我,靠近我的耳朵得意洋洋的说,“没想到吧,他是我哥,要不是他露出了马脚,我都不知道你活着呢。”
“最重要的是,你和你妈妈这件事,还是他查的哦。”
随后,她将我摊子上的东西打翻,高跟鞋一下又一下的踩在我的卖品上,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无动于衷。
她总是要在我过的好时横插一脚,想比谁更疯是吧。
我寻着声音,精准的打了过去。
13
啪的一声,四周一片惊呼。
“陈嘉佳,两年了你到底想怎样?”
陈嘉佳被我这一巴掌气到了,当场就要和我掰头。
陈熠在这时候冒了出来,将我护在身后。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不想触碰到他。
就在陈佳的保镖快碰到我们时,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敢碰她试试。”
是傅梓燃。
他走向我,将我从陈熠身后拉了出来。
我没有拒绝,现在比起我哥,我更不想呆在陈熠身边。
陈熠拉住我的手,“你要和他走吗?”
我说我想要安静几天。
“你需要安静我可以给你空间,但是你能不能别走。”
我承认我犹豫了,最后,是陈嘉佳的话让我更坚定。
“哥,别装了,你接近她不也是有目的吗?”
他狠厉的吼她,“闭嘴。”
我果断松开他的手,和我哥离开。
我慢慢走远,四周嘈杂的声音,让我听不清陈熠和陈嘉佳的对话。
我哥带我去了大理最豪华的酒店,我没吭声,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有这个能力。
你看,少了个累赘,他的事业都蒸蒸日上。
我以前想过,若是哥哥来,我可能会拒绝和他离开,可现在,我在这唯一的留恋都没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走呢。
14
我哥像我道歉,他说他不应该这么对我。
那时的他只是一时糊涂,将这么些年的怨气撒在了我身上。
这两年他无时无刻都在找我,终于,通过陈嘉佳找到了我。
他还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比如,前男友已经身败名裂,比如,陈嘉佳和陈熠的关系。
陈嘉佳和陈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很狗血,陈熠喜欢上了陈嘉佳。
陈嘉佳一心都在我哥身上,也因此,我和陈熠有了羁绊。
陈熠的出现不是偶然,他是特意在那等着我的。
接近我也只是因为看不惯我哥。
我忽然想起我没听清的那句话,或许就和这件事有关。
结合一下我们四个人的关系,其实还挺可笑的,明明我什么也没做,受伤害的却只有我。
我只是他们报复的一个工具罢了。
15
我跟着我哥回到我们生活的城市,屋子也是离开之前的那间。
只是屋子里的人,早已物是人非。
“想要住回这边吗?”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回来只是想看看妈妈,之后就会离开。”
我哥的语气有些慌张,“为什么?之前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补偿你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
“我只是太累了,想一个人呆着。”
我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连忙补了一句,“你可以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想我的时候来看看我。”
两年过去了,那些想不通的也想通了,揪着不放只会伤人伤己。
更何况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最开始我就没怪过他。
隔天,傅梓燃抽空带我一同去了墓地,时隔两年,我和哥哥同时站在妈妈墓前。
久违了。
我依旧和妈妈说了很多,分享我的生活,我的两年。
唯独没有提起过陈熠的名字。
该说他名字时,我也只是用好心人带过。
我哥让我再留一段时间,他给我安排店面之类的东西。
我的眼睛不方便,倒也随他去。
我开始宅在家中,时不时的被我哥拉出去散步,他也照他说的那般补偿我,对我的好可以说是以前的十倍。
晚饭结束,他洗完碗就要带我出去。
扬言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连续几天的散步,我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这段时间我总是想起陈熠,想起和他在大理的点点滴滴。
最终还是决定跟他一同出去,不该想起的人,就让他留在过去吧。
每次散步,以前话不多的哥哥,都会变成话痨,和我说个不停。
只是这次他忽然停下,牵着我到一旁坐着,说他去买瓶水,让我在这等等他。
可我又不是小孩,知道他是在找借口,怕是看到陈熠了吧。
他这鲁莽的劲,二话不说就会动手,想到这,我对他说,“哥,别受伤。”
他放在我身上的手,蜷缩了起来,说了声好。
他虽答应了我,可回来脸上还是挂彩了。
我看不见,只能让他自己处理,他边擦边骂,像极了以前的他。
那晚他和我聊了很多,离开前问我,“想见他吗?”
秃秃不土的这部女频小说《我看不见》,让我诗意大发,在此吟诗一首:与君相思意,几人解风情?伴君听雪语,何人会其明?不求天伦之乐,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