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段明被抬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个血人。
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段明可怜,一个寒门子弟,被一个寡妇算计。
有人说段明活该,分明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拿立不住的东西,要不然不会遭这样的罪。
也有些许关于崔婉的。
听说沈母请了大夫来给崔婉诊脉,肚中胎儿月份与沈家大郎对不上。
沈母一气之下将崔婉逐出沈家。
崔婉顶着“勾驸马、怀野种”的骂名,在京郊破庙里落脚。
她腹中孩子因颠簸流产,落下病根。
再不能操持豆腐生意。
曾经的美貌成了催命符,地痞无赖常堵在庙门口调笑。
她只能用炭灰抹脸,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
像老鼠般躲避众人目光。
为了糊口。
她去米铺当杂役,每日搬卸百斤粮袋,手指磨得满是血泡。
掌柜垂涎她的身子,假意提拔她管账,却在深夜将她堵在柴房。
她拼死咬断对方耳朵,却被诬陷盗窃,打得遍体鳞伤赶出城。
寒冬腊月里,她蜷缩在城门洞。
靠着讨来的冷硬馒头续命,高烧说胡话时,还在喊着段明的名字。
不过半月,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一具无名女尸。
无人为她收尸,野狗撕咬她腐烂的皮肉。
最后只剩一具白骨,在风中摇晃。
无人知晓她曾是艳名远扬的豆腐西施。
府里反应最大的是林妈妈。
她红着眼圈,咬牙切齿。
“公主!当初要是您进去阻止,段公子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瘫在床上,您怎么还吃得下去饭?”
“还在这赏舞?”
我拿起一颗葡萄就往嘴里送。
“那我应该什么反应?”
“去给段明哭丧?他不是还没死吗?”
林妈妈气得脸上通红。
“您!您怎么这么没心肝!”
她脱口而出这句话以后,也意识到自己一个下人说出这话实在是失言了。
不情不愿地跪下请罪。
“老奴……老奴就是看顾公子可怜,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你既觉得你的段公子可怜,那你就去伺候他吧,以后不用在我跟前了。”
“段母……你说对吧?”
林妈妈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我知道她是段明的生母。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对着外面吩咐。
“冬禧,你立马去我妆台底下取了林妈妈的身契,送到段公子家中。”
“就说我念及旧情,特意送个人去照料,以后不必送还回来了。”
这部小说《槐花落尽与君决》写的太棒了,一下子就陷入了故事感情的漩涡,几天来,悲伤着主角李漱玉崔婉的悲伤,欢乐着主角李漱玉崔婉的欢乐,我简直变成了受小说支配的感情奴隶,谁来拯救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