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我含泪献身,沈宴神色却很寡淡,只在塌上听我弹了整晚的古筝。
之后,他带我狩猎,参加春日宴。
若非我还住在青楼里里,我都以为自己梦回抄家前的时光了。
我沦陷在沈宴的温柔下,将初夜和真心都交了出去。
可花魁不能只做一人生意。
为了守住身子,我做了很多刺绣去卖,想要赎身。
为堵妈妈的嘴,我塞了不少银子。
原本一年就能攒够的赎身钱,我攒了三年。
三年里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提心吊胆。
却也甘之如饴。
可我没想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手里印金的卖身契沉甸甸的,被太阳一照,晃得眼睛睁不开。
我仰了仰头,悄悄离开了热闹的府邸。
沈宴罕见的没来找我。
直到翌日,我才从旁人口中知晓,他的生辰宴上有很多千金前来捧场,想要嫁他,意在陪他夺嫡。
可直到散了席,沈宴都无动于衷。
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我想,他总不是为了我。
入夜,沈宴来楼里找我。
我正瘫坐在床上,见他进屋,慌忙将行李藏了起来。
沈宴进屋,一身蟒袍衬得本就玉润的脸更显矜贵,和已经沦落过烟柳之地的我,有着与你之别。
我低头,收拢惨淡的面色。
再次看他,我平静了不少,“抱歉,昨日来了葵水,小腹巨疼。在宴席上又没见到你,我就先回楼里歇着了。”
沈宴的沉了沉,语气低落,“往年我的生辰礼都是你亲手做的……”
心口细细密密的疼痛,又开始了。
我想起了前年的金缕靴,去年的蜀绣山河图。
不过今年,我们结束了。
我笑着敷衍道:“我的手艺上不了台面,你带出去也惹人笑话。不过,若是实在想要,明日给你绣个荷包吧。”
沈宴察觉到气氛不对,“烟儿,你今日心情不佳?”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往常见我,我都会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有,我觉得有趣的说给他听。
我只怕自己说得不够多,只怪时间太短,让我许多心事无法全然说出。
可现在我累了。
沈宴叹了口气,“吃醋了?”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宠溺,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轻声解释,“母后要我在生辰宴上和贵女们相见,好尽快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但我都有你了,不会多看旁人一眼?”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
当然,也包括我。
不过,我还是想最后争取一次。
“沈宴,我好累,我不想做花魁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宴关心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太喜欢《愿君多采撷》中的主角林烟沈宴了,简直就是着魔了,作者软软笔下的人物活灵活现,让读者很轻易的便投入了感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