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停乔棋子 著

「殿下……」我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你听到了吗？我爹……我爹他是清白的。」

萧景琰的目光闪烁，避开了我的眼神：「我知道了。」

他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殿下。」我缓缓站起身来，膝盖上的伤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你早就知道，对吗？」

「什么？」萧景琰猛地抬头看我，「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爹是清白的。」我一步步走向他，每说一个字，心就冷一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没有……」萧景琰想要否认，但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这三个月的屈辱和卑微，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他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萧景琰。」我轻声喊他的名字，「三个月来，我一直以为是我爹对不起你，一直以为是我云家的罪过让你为难，所以我甘愿受辱，甘愿为奴，甘愿被你践踏在脚下。」

「可原来，真正该道歉的人，是你。」

萧景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清歌……」

萧景琰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清歌，你听我解释。」

「松手。」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殿。

身后传来李婉儿惊慌失措的声音：「殿下，您别理她，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就算平反了又怎样……」

我没有回头，但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走出东宫，迎面而来的是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如今的兵部尚书王大人。

「清歌。」王大人眼眶泛红，「总算找到你了，皇上已经下旨为你爹平反，还追封他为忠烈公，你这些日子受苦了！」

「孩子，跟王叔叔回府吧，皇上说了，会重新册封你为郡主，还会给你指婚，配一门好亲事。」

指婚？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王叔叔，您可知道当年到底是谁陷害了我爹？」

王大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这个……清歌，你还是别问了，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我想知道。」我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王大人叹了口气：「是当今皇后的父亲，李国公，还有……太子。」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太子……也参与了？」

「是。」王大人点头，「当年李国公想要独揽朝政，你父亲的存在碍了他的眼。而太子为了争取李家的支持，所以……」

这三个月来，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所有屈辱，所有绝望。

竟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清歌？」王大人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笔账，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