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现在报警抓婷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许妈妈跪在公寓门口。
“养我?”我冷笑,“当年的剩饭剩菜,让我吃到进医院的事忘了?”
许爸脸色一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婷婷被警察带走,你必须撤诉!”
“我为什么要撤诉?让她继续和缅北的人合作,骗更多女孩去境外?”
两人一愣:“你胡说什么?”
“哦,她没告诉你们?”我掏出手机,“要不要看看她准备怎么对付我的聊天记录?”
许妈妈扑过来要抢手机:“你个贱人!给我删掉!”
我往后退了一步:“再动手我就报警。”
许爸拉住许妈妈:“你疯了?警察要真查下去,婷婷就完了!”
“没错,”我冷声道,“你们最好祈祷警察别查到更多证据。”
两人面如土色。
“李玲,”许妈妈突然软下语气,“只要你撤诉,我们把房子卖了分你一半,求求你了。”
我直接关门。
房门外传来许妈妈的尖叫:“你等着!我要去你们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拿起手机报警。
第二天,沈泽叫我去办公室。
“那个人的父母,在楼下跪着。”
我攥紧拳头:“抱歉给公司添麻烦了。”
他递过一份文件:“调你去总部,下周就走。”
“那边缺个投资总监,我觉得你挺合适。”
我一愣,他这是在帮我?
“也就是说,”我看着调令,“下周就要去总部报到?”
沈泽点头:“本来想让你过完年再去,但现在情况特殊。”
他看了眼窗外:“有些人,不能给她们纠缠你的机会。”
我攥紧调令。他说得对,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彻底摆脱许家人。
“谢谢沈总。”
“别客气,”他递来一张名片,“到了总部有事可以找我。”
我接过名片才发现,原来他是总部副总。
一周后,许婷取保候审。她爸妈把房子抵押,凑了二十万保释金。
当天下午,她就给我发了条短信:【李玲,这事没完。】
我正要删除,又来一条:【你不是要去总部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让你身败名裂!】
看来她已经打听到我要调职的消息。
手机又响起,是沈泽:“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算是给你送行。”他停顿了一下,“也想提醒你一些事。”
高档餐厅里,沈泽递来一份资料:“许婷和一个境外诈骗团伙有联系,这事儿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
“应该是想让她拉人过去。”沈泽看着我,“你是第一个举报她的。”
我笑了:“所以她恨我入骨?”
“倒也不全是。”沈泽喝了口酒,“主要是嫉妒。”
“嫉妒?”
“嫉妒你能靠自己本事活得很好。”他目光深邃,“而她只能靠坑蒙拐骗。”
我沉默不语。
5.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前台就递给我一封信。
“李玲小姐,这是一位姓许的女士让我转交给您的。”
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我初中时被人欺负,躲在厕所哭泣的场景。
照片背面写着:【还有更多,要我寄去总部吗?】
看来许婷是铁了心要拖我下水。
我直接给许婷打电话,“你想要什么?”
“五百万,不然我就把你当年的丑事都抖出来!”
我冷笑:“就这些?”
“你以为我只有这点东西?”许婷的声音带着得意,“你说总部的人知道你是个孤儿,会不会另眼相看?”
“还有你在孤儿院偷东西的事,要不要我也说出去?”
我攥紧拳头:“你确定那是我偷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反正所有人都信是你偷的!”许婷尖叫,“你不就仗着沈泽给你撑腰吗?我告诉你,这次去缅北,有大人物罩着我,你给我等着!”
挂断电话,我马上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你的‘大人物’小心点,别到时候进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婷很快回复:【贱人,你敢威胁我?】
我冷笑着删掉短信。
沈泽把一沓照片放在桌上:“许婷在闹什么?”
都是我在孤儿院的黑历史,被人欺负、哭泣、蜷缩在角落,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难看的话。
“她想要五百万,不然就把这些照片寄去总部,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孤儿’。”我平静地说。
沈泽皱眉:“就这些?”
“还有栽赃我偷东西的事。”我指着其中一张,“那年我差点被孤儿院赶出去。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许婷偷的,第二天她就有钱给那些霸凌我的人买零食。”
“你准备怎么办?”
“随她去吧,”我冷笑,“让她尽管去总部闹,看看到底谁更丢人。”
沈泽定定看了我一会:“你就不怕影响工作?”
“怕什么?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孤儿了。再说...”我停顿了一下,“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还能查出点别的。”
沈泽若有所思:“你是说她和缅北的关系?”
我点头。与其让她在暗处使坏,不如逼她跳出来。
“行,”他突然说,“有什么事我替你扛着。”
人生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确地说要保护我。
接着他又笑了下:“她敢闹就让她闹,我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
6.
第二天,总部人事部不仅收到匿名举报信,还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十几年前的事。我蹲在厕所角落哭泣。
原来那时候,许婷假装安慰我,实际上在偷偷录像。
“你说,是不是你偷了院长的钱?”视频里许婷的声音。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没事的玲玲,就算真的偷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呀。”
这段视频被剪辑得很巧妙,看起来就像我在认罪。
人事部的几个高管都看过了视频,议论纷纷。就连一直支持我的人事总监张姐也把我叫去谈话。
“李玲啊,这事儿你看。”
“张总监,我可以解释。”
她叹气:“你知道现在网上都传成什么样了吗?说我们沈氏重金聘请的投资总监是个偷东西的孤儿。”
我心里一沉。许婷居然把视频发到网上了。
正要开口,沈泽推门进来:“张总监,找技术部分析过了,视频是后期编辑的,有明显P图痕迹。”
他放下一份鉴定报告:“而且发布视频的IP地址,就在许婷家附近。”
张姐看完报告,脸色缓和:“原来是这样。”
“让法务部发声明,”沈泽说,“就说这是栽赃陷害,我们已经掌握证据,会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走出办公室,我松了口气。
“对不起,给公司添麻烦了。”
“你不需要道歉。”他说。“错的是那些罪有应得的人。”
当晚,许婷几乎是哭着打来电话。
“李玲,我错了,求求你让沈氏撤回律师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想坐牢。”
“那你发视频污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是被逼的。赌场的人说,要我帮忙拉几个人去缅北,就免我的债。”
“所以你就打算把我卖了?”
“不是卖,就是带你去赚钱......”许婷的声音突然变小,“他们......他们来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砸门声。
“开门!许婷你再不还钱老子打断你的腿!”
“爸,妈,快躲起来!”许婷尖叫。
砰!门被踹开的瞬间,许家陷入混乱。
“今晚十二点前还钱,否则你们全家陪葬!”赌场的人一边打一边威胁。
电话那头传来许婷的惨叫,许妈妈的哭喊,许爸的怒骂,最后归于死寂。
第二天,医院传来消息。许婷双腿被打断,许爸住进ICU,许妈妈轻微脑震荗。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三天后,许婷在医院接到缅北一个“朋友”的电话,说只要过去就能赚大钱还债。她一瘸一拐偷走父母仅剩的二十万存款,消失了。
“那天她爸醒来听说钱被偷,当场心梗。她妈气得直接晕过去。你说她怎么能信这种话,真是脑子都傻了。”护工私下告诉我。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许婷被逼到绝路,居然还相信在缅北能拿到钱。
果然,两天后她打来电话:“李玲,我在缅北了,这边真的能赚大钱!你快来啊!”
我冷笑:“你连自己父母都坑,还指望我信你?”
“你!”她声音陡然尖利,“李玲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让缅北的人过来干你!”
我挂断电话,拉黑号码。她已经被赌场卖给人贩子,还在做着发财梦。
既然执意自寻死路,那就随她去吧。
7.
午夜的医院格外安静。
许妈妈还在重症病房,许爸的心梗已经度过危险期,但人没完全清醒。墙上的心电图像一条疲惫的绿蛇,有气无力地爬行。
护士站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
“你说那个许婷,真不是人啊。亲爸妈被打成这样,她倒好,偷了钱就跑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为了去赌博。”
“赌博?那她这回怕是要把命都赌进去了。”
我站在走廊尽头,默默听着这些议论。
许爸的病房门开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出:“李玲,进来吧。”
病房里,许爸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被单。
“玲玲,你一定要救救婷婷,叔叔求你。”
“您配求我吗?”我望着窗外,“小时候让我吃剩饭,住狗窝一样的杂物间,现在又想让我去缅北送死。”
许爸呼吸急促:“我知道错了,都是我和你阿姨的错。可婷婷她还年轻啊!”
“她在你们眼里永远是宝,我永远都是那个该死的孤儿。”
隔壁病房传来许妈妈的哭喊:“我的婷婷啊,你怎么连爸妈的钱都要偷,你要我们死了算了!”
“你看,”我转向许爸,“就算这样,她还在心疼许婷。”
“李玲,”许爸突然剧烈咳嗽,“你要是不肯救婷婷,我就跪下给你磕头。”
他挣扎着要下床。
“别演了。”我冷笑,“怎么,想再心梗一次?”
“不!”许爸猛地坐起来,心电图疯狂跳动,“你一定要救救她!”
“李玲!”他扯掉氧气管,“我知道我们不配求你,但求你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
滴滴滴!警报声响起。
“病人心跳异常!”护士冲进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手忙脚乱的医护人员。
有些人的报应,来得可真快。
一周后,许婷又打来电话。这次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
“李玲,我现在在一个小村子里,他们每天逼我们干活,不干就,就打断腿。”
“所以呢?”
“你能不能借我二十万赎身?我真的知道错了,放我回去我一定改,再也不赌博了。”
我没说话。
“你就这么狠心?当初在孤儿院可是我照顾的你啊!”
“住口。”我冷声打断,“你害得我差点被赶出孤儿院,骗走我的钱,偷了你爸妈的养老金,现在还想找我要钱?”
许婷突然尖叫:“李玲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击打的声音,接着是许婷的惨叫。
“不要打我,我马上去工作!”
电话挂断了。
晚上回到家,沈泽发来一条消息:【许婷被困在境外一个诈骗窝点,每天被逼着诈骗。】
我回复:【活该。】
【她爸妈怎么样了?】
【她爸办了出院,她妈整天去警察局闹,说是要报警把女儿救回来。】
我关掉手机。这一家人,终于尝到了恶果。
第二天上班,沈泽请我吃午饭。
“你真不打算救许婷?”他问。
“救她?”我放下筷子,“让她在缅北好好尝尝被人坑害的滋味吧。”
“我托人打听了,那边条件很差,不少人撑不过三个月就死了。”
“那是她自找的。”我打断他。
沈泽看着我:“你变了。”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以前装得太懂事。”
他给我夹了块排骨:“吃饭吧,别想那么多。”
又过了半个月,许婷的电话打到许妈妈那里。
“妈,我想回家。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铁笼子里,我......我好疼......”
许妈妈抱着电话嚎啕大哭:“婷婷啊,你等着,妈这就去救你!”
可惜,她和许爸刚到缅北,就被人堵在机场,勒索了五十万。
钱给了,人没救出来。两位老人在异国他乡跪地痛哭,许婷的电话再也打不通。
“你知道吗?”沈泽突然说,“许婷现在每天要给人数钱,手被铁钉子穿透也得继续数。听说她数错一次,就要被打一顿。”
我面无表情地喝汤。
“前几天有人在集市上看见她,浑身是伤,嘴里还在嘀咕‘我要回家’。”
“沈泽,”我放下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
他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这话让我愣住了。
“你想开点就好。”沈泽的话很轻,但让我心里一动。
晚上,许爸打来电话。
“玲玲,婷婷她快不行了,救救她吧。”他的声音颤抖,“我和你阿姨已经卖了房子,可赎金越来越多。”
“卖了多少钱?”
“一百八十万。他们说不够,要两百万。我和她妈现在睡大街,也要把婷婷救回来。”
我挂了电话。
这时沈泽的短信来了:【在楼下等你。】
车里,他递给我一份资料:“缅北那个窝点已经被警方盯上了,很快会收网。”
“她活该。”
“你恨她?”
“不值得。”我转头看向窗外,“就像你说的,我有更好的生活要过。”
沈泽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那我能不能做你生活的一部分?”
我愣住了。
“从你进公司那天起,我就注意到你了。”他说,“你比谁都努力,但从不靠父母。”
“因为我没有父母。”
“所以我更心疼。”他声音低沉,“答应我,以后别让自己太累。”
我看着他:“沈总,你这是在追我?”
“叫我沈泽。”他笑了,“你要是不嫌弃,我确实想追你。”
电话又响了,是许妈妈。但这一次,我没有接。
两个月后。
“婷婷回来了。”沈泽看着手机,“警方在缅北解救了一批受害者。”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她什么样?”
“你确定要知道?”
我点头。
“精神失常,一天要数十万遍钱,手上全是被铁钉子穿透的疤。医生说她这辈子都清醒不了了。”
“现在关在哪?”
“西郊精神病院,听说每天都要发好几次疯,见到钱就要抢。”沈泽合上手机,“许家父母变卖了所有家当,就为了给她治病。”
我看向窗外。这报应,来得可真快。
“你知道吗,”沈泽突然说,“许婷回来那天,在机场疯狂大笑,说她终于发财了,马上就能当千万富翁。”
“然后呢?”
“然后看见地上有一块钱,直接跪下去舔。”他顿了顿,“许妈妈当场就晕过去了。”
我冷笑:“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为了钱连亲生父母都能坑。”
“对了,”沈泽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你要的调令,下个月去总部上任副总。”
“这么快?”
“因为有个优秀的老公给你撑腰啊。”
我瞪他一眼:“谁答应嫁给你了?”
“不是昨天......”
“打住,”我捂住他的嘴,“先说正事。许爸许阿姨现在怎么样?”
“在精神病院当护工,一个月四千块。”沈泽握住我的手,“你要是心软,我可以对他们也好一点。”
“不用。”我摇头,“就让他们也尝尝被人使唤的滋味。”
一年后。
我和沈泽结婚那天,许妈妈偷偷来了。她站在酒店门口,浑身发抖。
“玲玲。”她喊了一声,“恭喜你。”
我站在台阶上俯视她:“有事?”
“我就是想告诉你,婷婷她,”许妈妈突然跪下,“她现在只会数钱,连我和她爸都不认得了。”
“所以呢?”
“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冷笑:“当年住杂物间,吃剩饭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现在?”
许妈妈痛哭:“是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啊!”
“行了,”我转身,“婚礼要开始了,麻烦您别在这儿碍眼。”
沈泽牵着我的手:“别管他们了,人生苦短,好好享受今天。”
我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不会再有阴影。那些不堪的过往,就让它永远留在许婷的疯癫笑声里吧。
(全文完)
三生有幸,能读到这么一部优秀的网络小说《闺蜜缠着我去缅北投资》,大结局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遇到如此优秀的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