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牛肉刀削面事件十万伏特 著

03

时间回到昨天上午十点。

葛大爷在新建的小广场附近遛狗，小广场临河而建，景色宜人。

手中牵的小狗突然冲着一处靠近河边的草丛狂吠，葛大爷看着草丛的上空飞着许多绿蝇，又闻到难掩的恶臭，想着可能是流浪动物的尸体。

葛大爷向来心善，觉得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决定简单安葬一下。

他慢慢向草丛靠近，猫着身子仔细察看，结果差点吓得一头栽进河里。

竟是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已经开始腐败的眼球与葛大爷四目相对，眼眶周围遍布扭动的蛆虫。

宠物狗的叫声让他慢慢缓过神来，葛大爷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报了警。

到了现场，根据四周的痕迹，可以初步判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地点，凶手只是来这里抛尸。

法医将这颗头颅带了回去，以发现头颅的为位置为中心，在方圆十公里内进行了搜查与走访，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尸检报告没出来之前，我只好调阅了我市二十年以来的恶性案件卷宗，和近期上报的女性走失人口。

虽然我知道，在没有确认被害者身份前，这种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一“捞”就捞到了凌晨李大勇报案。

从面馆回来，张伟看着我桌子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卷宗，把我赶到了休息室：

“案子不是一天就能破的，尸检结果都没出来，你研究这些纯是白费功夫，还不如睡个好觉，明早起来接着查。身体啊，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可以尽量避免遗漏案情上的细节。

草丛里开始腐败的头颅、分尸案、河边抛尸、近期的女性失踪人口、李大勇、牛大碗陕西刀削面馆、红色指甲……

不对，我突然觉得晚上那个陕西刀削面店不对劲，或者说这个老板做得所有的事都太对劲了。

他做的事、说的话都很妥帖，仅仅是为了摆平食客，有必要把指甲吃掉吗？

上来就小菜免费、啤酒免费，他那个小破店面，有必要这么大方吗？

我有些懊恼自己没有要求他老婆拆开手上的纱布。

但细想，如果真的有问题，纱布下面也肯定会与那半截指甲完美匹配。

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与猜想，并没有证据。

我拿起手机给同事胖子发了条信息，要他明天带着几个的新面孔扮成食品监督局的监督员，去那家面馆调查，重点对后厨进行采样和血迹测试。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被叫醒。

在发现头颅向北二十公里的公厕垃圾桶里，发现了残肢。

早上收拾垃圾桶的环卫工人报了警，张伟已经领着法医去了现场。

我简单洗漱，正准备吃口早饭，法医小李把昨天的尸检报告送了过来。

我打开尸检报告。

死者为18至2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死因为被凶手捂住口鼻而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死亡时间推断至少在三天前，且头颅被冷藏过。头颅的切口十分整齐，凶手应该是有屠宰经验，并且异常冷静的人。

屠宰经验？厨师……应该会有屠宰经验吧。

（推荐截断点）

04

张伟来了电话，说公厕垃圾桶里的残肢多是一些被分割成小块的四肢。

手指的指头和身体中间的身子都不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被丢弃在了别处。

我再次确认了一遍：

“手指在里面，但是指头被切下来了？那指甲也没有是吗？”

张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对，你该不会是怀疑昨晚那个陕西面馆？不会这么巧吧。”

我冷哼一声：“巧不巧的，查了才知道。胖子早上带实习生装成食品安全监督局地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一个小时后，胖子回来了。

一进来就直接撅着半个屁股坐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嚯，真不是我说，梁队，这家面馆还真有点东西。”

我眉心一蹙，忙问：“查到什么了？”

他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家店，也太他妈干净了。我大大小小的后厨也去过不少，这家要么是老板有洁癖，要么就是连夜打扫过的。我还特意按你的要求做了血迹测试，毫无反应。”

我垂下眼眸，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有吗？”

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

“还真有嚯，我还去问了问旁边的店，隔壁五金店老板娘说昨晚面馆他家老板娘非拉着她一块打牌，都凌晨了，现组的牌局，玩得还不小。”

说着他又俯身朝我凑近：“据说明晚战斗继续。”

胖子之前做过卧底，退役以后还是带着点江湖气，张伟总说他这是流氓气息。

胖子也的确是打听消息的一把好手，虽然他这一趟没有找到实质证据，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梁队，有发现。”

尸检报告出来后，经过死者年龄和死亡时间的匹配，最终锁定了三名走失女性，通知报案人和家属前来辨认。

一位名叫王山的年轻男子，声称这个头颅的主人就是他五天前失踪的女朋友。

我走进审讯室，看着王山做了一半的笔录，用余光打量着他。

男性，年纪二十五岁上下，体型偏瘦，厚厚的刘海和眼镜，挡住了半张脸，衣服也是宅男标配的裤衩、背心、人字拖。

再加上好几天没刮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

“王山，是吧？死者是你女朋友？你简单说一下基本情况。”

“我叫王山，二十三岁。我女朋友叫王小慧，她十九。我俩在一起一年了，她失踪五天了，我前天的时候来报了……报了警。“

“你俩工作了吗？她家里什么情况？有什么朋友都说一说，不用紧张。”

“我之前饭店当服务员，太累了，最近就没做了。我俩没什么朋友，老家也都不是这里的，就平时在家打打游戏。小慧在超市当促销，一个月前又兼职做了便利店的夜班收银员。”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的女警官撇了撇嘴，说道：“她一个人打两份工，你就在家打游戏。”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你俩是租房子住吗？地址在哪？我们可能需要去看一下。”

出了审讯室，我喊上了胖子，准备去二人的出租屋看看。

临走前，想了想，觉得还是做两手准备，又掏出电话给法医老李打了过去：“老李，你说粪便能不能查出DNA啊？不是，不是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