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无花已成憾云深不知处 著

第四章

李培佳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慌。

他脸色阴沉地瞄向旁边的护士。

护士吓得低下头回答。

“前两天，穆小姐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他一听，瞬间心头咯噔一下，随之怒吼。

“谁允许她离开的？你们给我立刻找人！”

众人听了急忙出房找人。

而李培佳则愣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我出走的事实。

他以为我会向他跪下求原谅。

但是想不到，我竟然会离开。

手握成拳，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我找到。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他刚接通就被电话声音吓到。

“哥，是我！”

“你是谁？不要在这里卖弄关系，我不是你哥！”

李培佳厌恶地骂了句。

他刚想挂断，电话那头急切叫唤。

“哥，是我，我是李潇！”

一听这人误认是李潇，李培佳顿时嗤笑。

“李潇？呵呵，现在的骗子手段还真高明，不仅声音模仿得像，连语气都像了！”

“是不是穆晓叫你过来演戏的，还想骗我感情？”

女人一听，忍不住急了。

“哥，我真是李潇。我当年没有死！”

“我跳崖后被一个人救了回来。我只是不愿意面对这里流言蜚语就没敢回来。”

“要不是我老公病了需要钱，我是不会回来的。”

李培佳听了，脸上带着不屑。

“好了，我知道你是穆晓找来的演员，我不会相信你！”

说完他挂断电话，随之走出病房。

刚想派人追查刚才的诈骗电话，他便看见了和李潇一样的女人。

“哥！”

女人激动得红了眼睛，直接扑到他的怀里。

他看着眼前和李潇一模一样的面相，不确定地摸了脸颊。

“你……你真的是李潇？”

李潇听了，忍不住点头，“哥，刚才电话的就是我，你误会了穆姐姐了。”

“当年是我想不开跳崖的，穆姐姐想伸手救我，却力度不足。”

“那时候冷如烟也在，你不相信可以问她！”

李培佳听到这，顿时头皮发麻。

他颤抖着双唇，才勉强说了句，“你……你是说穆晓没有推你下去？”

“对，哥，穆姐姐呢？她在哪里？”

一问起我，李培佳瞬间沉默。

他不敢说，甚至害怕说起我的名字。

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沉默。

“李先生是吧？我是杨警官，对于冷小姐被男人强的事情，我们找到了当时的监控视频。”

“我们发现事情有异样，请你尽快过来和我们核对。”

李培佳听着警官这番话，心底的寒意不断冒起。

似乎，真相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等他带着李潇来到警察局，杨警官调动监控给他们看。

“你看，当时男人是先和冷小姐进入屋子见面，后面穆小姐才跟过来。”

“可能事情并非冷小姐说的那样！”

他听了顿时背脊冒冷汗。

“你是说，是冷如烟叫人强她，设计出受害者形象来冤枉穆晓？”

“对！”

第五章

李培佳脑袋犹如轰炸一般，无法思考。

一想起他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瞬间头皮发麻。

他不仅亲自砍了我的手指，绝了我的未来。

甚至还要我亲自毁掉容颜来向他赎罪。

而现在，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残酷，直逼他走上绝路。

“给我……找出穆晓，我要见到她！”

而此时，警方也有了最新的消息。

不是关于我，而是冷如烟。

她出现在魔都的购物中心。

警方找到她人的时候，她刚好刷着李培佳给的黑卡在购物。

李培佳一看到冷如烟完好无缺，顿时脸色阴沉。

“你究竟去了哪里？”

冷如烟看着这人脸色难看，自以为是他担心而给脸色。

她不由得走近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我这不是想通过购物来消除阴影吗？”

“你看看，我给你和奶奶买了多少礼物。”

李培佳看着眼前虚伪的女人，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你给我说，当年李潇跳崖，是你陷害穆晓，对不对？”

冷如烟慌张地摆手，似乎想急切解释。

“不是的，我亲眼看见穆晓推潇潇下去，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恨不得推下去的人是我。”

“哥，她骗你的，那时候是我自愿跳下去，冷如烟分明想害穆姐姐！”

冷如烟一听到声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过去。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李培佳后面的女人。

“李潇？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冷如烟，你倒是希望我死，这样就没人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一看到李潇，冷如烟慌张地抓住李培佳。

她装作可怜的样子哭诉，“培佳，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我……”

“订婚那天，你说是穆晓叫人将你强了，破坏我们的订婚。”

“我再问你一次，这是真的吗？”

冷如烟顿时被李佳培的话堵住，心慌地撇开视线假笑。

“当……当然是真的，她就是妒忌我，才会害我丢了贞洁。”

“培佳，你要相信我，我……”

李培佳将手机砸到冷如烟的脸上，大声叱问。

“那这个是什么？”

“什么？”

冷如烟看着地上的手机，刚好播放她和那几个男人见面的视频。

她顿时脸色苍白，浑身瘫软。

“培佳，你听我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晓晓？你知道吗？我为了你，做了多少错事！”

心头的绝望和悔恨犹如猛兽发泄，李培佳面目狰狞地掐着冷如烟。

“我……我只是爱你……”

冷如烟颤抖着身体，双手攀在他的手腕，不断喘气求救。

“培佳……放……放过我……我是爱你才会……”

“呵呵，你要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晓晓？”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砍掉晓晓的手指，让她丧失了做钢琴家的资格！”

“要不是你，晓晓就不会被逼到自毁容貌，只是为了离开我！”

第六章

冷如烟看着脸如魔鬼的男人，顿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对，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穆晓这个贱女人可以拥有一切，而我只能看？”

“我就是要抢走她身上的一切，代替她站在你身边。”

李培佳心头大震，想不到冷如烟竟然如此阴毒狠辣。

甚至用尽计谋，就是为了抢走我的一切。

他厌恶地将人甩开，冷声道。

“我不会放过你，你就进监狱度过余生吧！”

说完李培佳疯狂地在搜尽海城每一个角落，甚至重金悬赏，就是为了找到我。

他不吃不喝地找了两天两夜，都找不到我的身影。

此时他回到了我们旧时相处的小木屋，回想起我和他的美好时光。

寂静的空虚席卷而来，他压抑不住径自买醉。

一瓶瓶空落的酒瓶随意摆放在地上，他眼睛发红地呢喃。

“晓晓，我错了，你究竟在哪里？”

冰冷的酒水灌进胃部，形成了炽热的灼烧感。

他忍不住捧着胃部疼痛倒地。

“疼，真的疼，晓晓，当时你亲自刮破脸庞的时候，都是这么痛吗？”

“晓晓，我想你了，你究竟在哪里？”

说话的瞬间，胃部涌出了一丝血腥。

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无力瘫软在地。

血迹沾满了他手中唯一的合照，那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和他，年轻而深情，从来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此时，我们早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眼泪沾满了脸颊，模糊了视线。

他泣不成声，嘴角不断呢喃着我的名字。

直到被人发现，他早就昏眩过去。

李培佳一直陷入噩梦中，梦见我背着他离去。

无论他怎么挽留，都无法抓住我的手。

等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李老太的面容。

李老太看着眼前的人儿消瘦的模样，忍不住叹气。

“这是何苦呢？”

“你做了这种错事，晓晓怎么会原谅你？”

李培佳绝望地闭上眼睛，执拗地握紧拳头。

“我要找到晓晓，跪在她面前赔罪！”

“我不求她能重新接受我，我只求她原谅我做的一切。”

说着，他感觉喉头发腥，一股暖热从嘴边溢出。

李老太看着他嘴角的血迹，顿时慌张。

“快叫医生！”

刚赶来的医生对他进行了急救，不由得叹气警告。

“病人胃出血，不能再受刺激了，需要安心养病。”

李老太听了，只是摇头叹息。

“这孩子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他怎么会放过自己？”

李培佳缓慢睁开眼，嘴里不断地念叨我的名字。

“晓晓，你究竟在哪里？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就算要我死也可以。”

此时一位警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激动。

“李先生，我们找到了穆小姐。”

第七章

李培佳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我要去找她！”

手上的针管被狠命拔开，血迹染满了被子。

“培佳，给我冷静下来！”

李老太着急将人按住，叫唤医生。

“奶奶，不要拦我，我要去找她。”

他红着眼哀求，似乎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李老太知道他的执着，只能叹气任由离开。

李培佳一出医院，就不顾身体直接开车到华城。

我刚好在花店打理刚运过来的鲜花。

自从离开了海城，我就消除了全部关于我的信息来到了偏僻的华城。

华城虽然不海城繁华，但是有着独特的淳朴自然。

这里给予我一种不管世事的安逸美好。

原本以为我会在这里度过一生，想不到李培佳找到了我。

我刚出店门，就看见这人红着眼睛盯着我。

他的眼里带着隐藏不住的爱慕和痛苦。

似乎要确认是我，他迈开步将我拉住。

“晓晓，是你吗？”

我看到他如此模样，顿时冷冷地甩开手。

“李先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一看我如此冷漠，怅然若失地回握了双手。

“不是的，我们有关系！”

“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一生来赎罪，倾尽所有对你好。”

我听着他的誓言，顿时感觉好笑。

“我已经听腻了你的假话，李先生，我们没有关系。”

说着我刚想离开，就被抓住了手。

“晓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你有给我机会吗？”

“李潇的死或者是冷如烟的事情，你有给我机会解释吗？你有相信过我吗？”

“李培佳，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虚伪！你只是顾着自己，从来没顾着我！”

我早就看到新闻，知道李潇回来了。

当初李潇自杀不成而隐姓埋名，却苦了我。

我看着这两个犹如禽兽的兄妹，顿时摇头苦笑。

“现在才过来赎罪，之前是干嘛的？”

“难道我是你们的玩具，想用就用，想丢就丢吗？”

跟在后的李潇，忍不住上前劝说。

“穆姐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们，跟我们回去吧！”

我听了只是冷笑出声。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走吧。”

从我的手指被砍断的那刻，我早就对他们死心了。

我的手指不再回来，我追求的梦想和爱也不复存在。

那时候我自毁容颜，已经是和李家断绝了一切关系。

李培佳看着我如此绝情，顿时跪在我面前。

他双膝落地，随之发出骨头敲断的清脆声。

“晓晓，求求你，你原谅我吧！我会用一辈子待你好。”

我听了只是冷冷地撇开头。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们回不去过去，李培佳。”

一想起他对我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就浑身发冷。

我无法原谅这人，甚至看见他一眼，我就感觉全身发疼。

当初他无情地将我手指砍断嫁接在木偶身上，让冷如烟戏耍。

那副深情嘴脸，让我忍不住作呕。

说着我转头就走，此时他掏出一把刀，痴痴地笑了笑。

“你是恨我将你的手指砍断吗？”

第八章

“是恨我毁掉了你的梦想，错失了未来吗？”

我沉默半晌，只是冷笑说了一句。

“李培佳，你这般做作究竟是给谁看？”

这话似乎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一脸痛苦地摇头，“不是的，晓晓，我想还你一生……”

“滚吧！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的梦想，还有我对你的爱！”

此话一出，他眼里充塞着晶莹。

“我还你，我欠你的都会还你。”

我没再顾及他们，径自关店离开。

以后的每一天，李培佳都会在店外早早地等待。

他犹如小孩，惶恐不安地等着我到来。

知道我厌烦，他便远远地站在店外观看，不愿离去。

我看着这模样，忍无可忍地发怒。

“你这模样是装给谁看？你能还我的手指，还我的容貌吗？”

“李培佳，我最讨厌的人不是李潇，不是冷如烟，而是假装深情却对我最残忍的你！”

“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我将花瓶扔到他的脸上。

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血液从他的脑门冒出。

但是他只是痴痴笑道，“我知道，我会还你！”

说完这句，他就离开了。

原本我以为，我们再不会见面。

直到我在新闻上知道冷如烟被抓进监狱，被狱友划破面容而失心疯，心头才明白。

李培佳毁掉了冷如烟，帮我报仇。

而我知道这事情，并没有多欢喜。

最绝望的事情经历过，就算现在害死冷如烟都无法弥补我的伤害。

当晚，李培佳拿着手中的玫瑰在门外等我。

他看着我一脸冷淡的模样，便笑了笑。

“晓晓，我帮你报仇了，你开心吗？”

我听了只是叹气摇头。

“不要做傻事，我们回不去的。”

“我知道的，你是怪我毁掉了你的手！”

“晓晓，我会还你的。”

李培佳疯癫地重复这话，拿出了一把尖刀，直接切断了手指。

顿时鲜血洒落地面，染成了一片猩红。

我转头看见这画面，脸色大变。

“你这是干嘛？李培佳，你是疯了吗？”

他听到我大骂，阴沉的脸才缓过来。

“晓晓，你这样就会原谅我吗？”

“我砍断我的手指，还给你！”

我看着这人癫狂的模样，顿时心头一紧便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在二十分钟就到了，他也被送进了医院。

进院期间，他看到我陪在身边，犹如孩童开心笑了起来。

他不断地说起以前，畅谈着我和他的未来。

但是我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

这次，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你放过我吧，就当作是你对我最后的亏欠。”

我这话一出，李培佳顿时身体发硬。

“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晓晓，我究竟做什么事情，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的，你只是憎恨我对你不够好，我会……”

“李培佳，我们回不去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举起那残缺的左手。

“正如我的手指，永远也不会回来。”

“我放不下你对我的伤害，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第九章

李培佳脸色惨淡，眼角沾满了泪珠。

“晓晓，我……”

“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就当是对我最后的补偿吧！”

他顿时沉默，紧闭着眼眸不再回应。

而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

后来，我不再看见他来花店。

过了一年，我遇上了我现在的先生。

他虽然是乡村老师，但是为人诚实淳朴，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

这人对我极好，没有嫌弃我丑陋的面容和残疾的双手，一味地对我好。

我们决定在情人节结婚，举行婚宴。

而在结婚的时候，我先生满脸汗水。

他紧张地擦拭着双手，不安嘟囔。

“晓晓，你看看我有没哪里出错？”

“晓晓，你可不能逃婚，我可是将全部家产都给了你。”

“你要是走了，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看着先生一脸紧张，忍不住取笑。

“这可是我们唯一一次婚宴，你可要好好对我，要不然我真的逃了！”

他一听，随之拍了拍胸口。

“当然，我肯定会对你好。”

说着我忍不住笑出声。

此时一个小孩拿着一个礼物递给我。

“姐姐，要给叔叔给你礼物。”

我一看这礼物，是匿名的，但我看到礼物上的字条，我就知道是李培佳送的。

此时我打开礼物，刚好是我最喜欢的愿望瓶。

以前我曾在李培佳面前说过，希望结婚的时候能得到一个琉璃瓶，承载着回忆。

想不到李培佳记住了。

但是年少的爱恋不再恢复。

我红着眼看着他写的字条。

【祝你幸福，我会默默守护你！】

一阵风吹起，将字条吹走，而我也穿着婚纱走进宴会。

第十章、李培佳（独白）

夜半惊醒，我被噩梦吓得浑身发冷。

梦里再次回到了我砍掉穆晓手指的情景。

那时候的我阴狠毒辣，为了冷如烟，直接砍断晓晓的手指嫁接在木偶身上。

甚至我还逼迫她自毁容貌，被全部人嘲笑。

我看着手上的断指，知道这都是我的报应。

天真地以为，只要我毁掉冷如烟，砍断手指，晓晓就会原谅我。

殊不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失去穆晓的这段时间，我每晚失眠。

要不就是想着旧时我和她的甜蜜回忆，要不就是想起折磨她的时日。

我无法入睡，全靠这安眠药度过孤独的夜晚。

“咳咳……”

一股血腥习惯性地从嘴里涌出，沾满了双手。

我看着这血红，早就习惯了胃部的疼痛。

当医生宣布我已经是胃癌晚期，我就知道我的报应来了。

我毁掉了穆晓的未来，而神则用另外一种方式要我赎罪。

而刚好那一天，我知道穆晓要和一个男人结婚。

男人的背景早就被我调查清楚。

一个乡村老师，没有什么背景和势力，但是对晓晓好。

他能够无时无刻守在晓晓身边。

刚好是我无法比拟的地方。

我看着血污，疲倦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泛起白色，我勉强地支撑起身体进了浴室。

我将血污洗掉，撑着身子换上了一套西装。

而管家早就门口等待。

他知道我今天要去参加穆晓的婚礼，早早地准备好一切。

此时我收拾了一番，看着他问了句。

“遗嘱已经备好了吗？”

管家听了，忍不住皱眉叹气。

“少爷，你真的不将病情和遗嘱告诉李老太和小姐吗？”

我听了只是抿了抿唇，云淡风轻地撇开视线。

“不用，这病已经没救了，告诉他们只是会徒增悲伤。”

“等到适合的时机，我会让律师告诉他们我的身后事。”

老管家听到我如此安排，也没再多说。

等到我来到穆晓的婚礼，远远地看着她幸福的笑容。

我的心头才放松下来。

原本我以为晓晓过得不幸福，跟着这个读书先生必定会受苦。

但是我错了。

晓晓的笑容，是我从来没见到过。

心头涌上来的龌龊想法，也被我狠狠地压制。

我让一个孩子将礼物交给了晓晓，便站在宴会的角落观看她的一举一动。

胃部的灼烧感袭来，脑袋甚至昏沉沉。

但是我不愿意错过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老管家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忍不住提醒。

“少爷，我们回去吧！”

我听了径自摇头。

“不，我怕我这一病，就再也看不见她了，让我再多看一眼。”

老管家劝不住我，便由着我。

等我回到车子，我开始发起高烧，甚至咳血。

血水不断地从我嘴里流出，火烧的疼意袭来。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

此时我红着眼，沙哑叫唤。

“我，我想去小木屋。”

老管家一听，明白我想回去我和穆晓居住过的房子。

他便叫人带着我去了小木屋。

小木屋里放满了穆晓的照片。

只有在这里，我才获得幸福和救赎感。

一次次回忆涌上心头，犹如过眼观花。

身体的疼痛不断侵蚀我的意志，但是我仍然握着照片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记得穆晓曾经说过。

她希望在结婚那天，收到一个愿望瓶，能将这天的幸福收集起来。

而这次，我帮她做到了。

看着她满脸笑容，我应该开心而释怀。

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眼泪带着悔恨落下，心头的痛苦席卷而来。

比身体的痛苦还要多出几十倍。

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时限就快到了，但我无时无刻地想念穆晓。

心头的情感叫嚣着我，要我打电话告诉她，我爱她。

但是理智却逼迫我无所遁形。

无时无刻地反问我，有什么资格打电话？你做的错事还不够多么？

就在这种煎熬，我强忍着痛苦闭上眼睛。

直到最后我无力地瘫软在地，我才放下最后的执念。

此时我释怀了。

原来爱不是逼迫，而是成全。

如果我早就明白心中所想，或者就不会有如今的悔恨。

但是看到穆晓的笑容，我最后放手了。

我在最后一刻，体面地放开了穆晓，成全了她的幸福。

希望来生，能够重遇穆晓，不离不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