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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前夫想要纳我为妾

驸马前夫想要纳我为妾佚名

主角:谢临渊李虞
《驸马前夫想要纳我为妾》是当下为数不多的优秀网络小说之一,作者佚名构思巧妙,笔底生花,让人流连忘返,百看不厌。《驸马前夫想要纳我为妾》简介:成婚夜,谢临渊获罪外放。他写下和离书,不愿拖累我。可我偏要在滴水成冰的北疆陪他捉贼杀寇,惩治奸宦。谢临渊得召进京那日,天使恭喜我夫君高升,将来定要接我归京。可谢临渊一去不返。原是他在金銮殿前,献上所有功业,迎娶大长公主。我这才明白谢临渊外放离京是为她,立功回京也是为了她。...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06 06: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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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长公主府乱成一锅粥,我亦趁乱见到谢临渊。

他打发了四下,珍而重之地拿出一支瓷瓶:“月娘,这是前朝医师研制去痕霜,然而医术失传,天下唯有大长公主手中尚余一支。”

“李虞说,只要我迎娶她,她会助你脱胎换骨,不复如今面目全非,遍体鳞伤的丑态。”

我动了动唇角。

仅是如此?

仅仅因为我的容貌不再,身躯遍布丑恶伤痕。

他不惜另娶,也不愿承认为他挡箭毁容的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可是就算大长公主李虞所赐的神药能够恢复我的容颜,我的夫君再也回不到我的身边。

我坚信谢临渊所言都是借口。

谢临渊眉眼认真地将瓷瓶送入我手中。

他握住我的手,将瓷瓶紧紧包裹,温柔地低声道:“月娘,不仅如此。”

“我此次上奏揭露北疆宦海沉疴,匈奴因此失去北疆官僚的保护,他们请愿迎娶我朝公主和亲,缴纳岁贡。”

而李虞,不想嫁。

可是满朝文武谁敢在如此风口浪尖迎娶公主?

唯有谢临渊。

他刚刚肃清北疆的奸佞,识破封疆大吏与匈奴勾结卖国,欲破我朝十三城的阴谋,在北疆功高震主。

若谢临渊放弃仕途,迎娶公主不仅能消除陛下的忌惮,还能让李虞避免和亲。

谢临渊口吻苦涩:“月娘,我做这一切都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

我与他皆深知当今天子多疑。

三年前,大长公主酒后戏言,天子错以为驸马意图谋反,株连九族。

那驸马在狱中含愤休妻,写下血书控诉李虞此番诬告实乃祸水东引,真正包藏祸心的是她大长公主李虞。

可驸马一朝身死,死无对证,留得李虞百口莫辩。

偏是此时,谢临渊死谏上表,力证李虞的驸马不过是临死前倒打一耙,意图离间天家亲情。

谢临渊面斥天子,陛下有失颜面。

他顺势将谢临渊贬至北疆,以表剪除大长公主的口舌羽翼,谋逆诬案得以一笔带过。

谢临渊与大长公主李虞前尘往事,我早已知晓。

“可是非要尚公主不可吗?”

6

“我国开朝以来便没有和亲先例,而匈奴也不见得是真心求娶公主,唯有陛下先拒了婚事,他们才好提开放互市。”

“夫君立下汗马功劳,亦知功高震主,为何不曾自请下放,而是留在京城,惹人注目。”

我以为谢临渊定有隐情,只是未曾告知。

可他支吾难言,竟是已和我交了底:“月娘,木已成舟,与其纠怨过往,不如向前看。”

我不解:“如何向前看?”

我心慌得厉害。

却是这时,大长公主的侍女施施然路过别院。

谢临渊当即松开我的手,我手中的瓷瓶亦怦然落地。

没人会想到我根本没将手中唯一疗愈伤痕的解药放在心上。

飞溅的药膏濡湿我的衣衫。

可我并未心痛留恋。

“月娘,大长公主此番召你前来是想抬你为我的妾室。”

我没说话,谢临渊便以为我被惊喜和泼天的富贵砸昏了头。

“只是驸马不可纳妾,何况你搬入公主府只怕有诸多不便。”

“所以公主特意为你备下这处山庄和无数侍女,往后任你差使。”

“你若是能为我诞下一儿半女,将来就是我们公主府的后嗣,她必不会亏待你的孩子。”

谢临渊越说越离谱,而我始终没有作声。

他见我迟迟不谢恩,神色莫名:“你还有何不满?”

我噗嗤一笑:“长公主恐怕不是想要纳妾,而是为驸马招揽外室吧?”

“既不入府,儿女也不能认娘,岂非外室所为?”

谢临渊脸色黑沉:“莫要胡说,难道你还想进公主府?”

“我不敢。”

“谢临渊,你别忘了成婚时,我便告诫过你,我威远侯府家规森严,子息绝不自甘堕落,为娼作妾!”

7

“可长公主念及你随我外放多年,愿意纳你为妾,这就是天大的恩典!”

谢临渊却反过来指责我:“月娘,你不要不识抬举!”

“要不然你现在不过是个和离回家的老姑子,是要受家族蒙羞的。”

谢临渊劈头盖脸的话让我怔在原地。

是啊。

我的夫君在洞房花烛夜就休了我。

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同甘共苦便能修得白头偕老。

谢临渊口不择言,他说罢脸上已有悔意。

可我转身离开他们为我备好的金屋。

众目睽睽之下,大长公主李虞被救醒了。

她将口中的山参啐到驸马谢临渊红肿脱皮的脸上。

大长公主惨白着脸,指着驸马的鼻子,破口大骂。

李虞气得想当场休了他。

只是匈奴来朝,她此时休驸马,怕是陛下转手就将她送去和亲。

李虞忍了。

连带我欢欢喜喜送进公主府的四位姨娘都以礼相待。

不过仅仅半月,四位姨娘又齐齐小产。

其中,最得谢临渊青睐的芸姨娘和雪姨娘落胎后下红不止,难再有孕。

余下两个通房索性连驸马爷的面都不敢见,成日抱病不出。

我料理完谢临渊的烂摊子,再次回到做姑娘时满心依赖的威远侯府。

只是爹爹早已病逝,他留下娘亲和幼弟。

可他闭眼前唯一挂念的是不让我回来守孝。

爹爹留下遗书,言明我与谢临渊忠君为民,不必因他这点小事,耽误谢临渊捉拿奸佞的行动。

如今娘亲见我一人归来,她红着眼只说回家就好。

娘亲已然知晓谢临渊尚公主,成为驸马。

他开解我,弟弟读书刻苦,即使科举无望,也能靠父亲荫封混个京官。

届时,我就是家中老祖宗,不会有人瞧不起我。

可我不敢拖累族中姊妹的婚事,只说回来祭拜父亲,不日就要走。

娘亲又哭了。

她恨当初与爹爹一块为我挑选的这门亲事:

“月娘,我当时只以为谢家是书香门第,他爹娘夫妻恩爱,他又是从不沾花惹草的举子。”

“我真没想到他洁身自好,一心只读圣贤书都是为了大长公主。”

我用帕子擦拭娘亲的泪水:“可他应了这门婚事,不是吗?”

“如果他真的非大长公主不娶,为何会与我成婚?”

“是谢临渊阴险虚伪,不怪父亲母亲看不出他人面兽心。”

娘亲哑口无言。

她一辈子活在后宅,自然把谢临渊想得太好,以为天下男人都像女人一样,只守着一个人过。

8

我启程回北疆的前一晚,有人叩响威远侯府的后门。

大雨倾盆,谢临渊深夜拜访。

我没放他进来,丫鬟替我拿回一只玉镯和一封信笺。

不经人事的丫鬟不知听了谢临渊什么胡话。

她双目涟涟,满是对当今驸马爷的同情与惋惜:“小姐,谢姑爷说,那日公主要纳你为妾并非他的本心,姑爷唯愿见小姐一面,让其陈情。”

谢临渊送回的玉镯是我在北疆赏给天使的嫁妆。

而他的信笺言明这些时日,他已替我寻回大部分的嫁妆。

余下实在找不回的,用银票填上或是继续寻找全凭我的心意。

可为了还回嫁妆,谢临渊想于茶楼与我会面。

只是他定好的时间与我的船期相冲。

我不信谢临渊不知道我的行程。

他想要留住我。

可我确实不争气,见钱眼开。

威远侯府荣光不再,弟弟念书要钱,娘亲操持侯府也要钱。

隔日,我再见谢临渊,他依旧是翩翩公子,一尘不染。

京中不便,我亦恢复闺中的穿着打扮,云鬓花颜金步摇,罗裙钗环相映点缀。

随行的侯府丫鬟退下前,我并未错过谢临渊眼中闪过的惊艳。

我已有许久未曾以高门贵女的身份示人。

大抵是我死心塌地为之伪装侍女让谢临渊忘了我本就是金闺娇养的千金,梳妆打扮从不输后妃公主。

谢临渊狼狈得险些被茶盏烫到手,他半是揶揄,半是落寞:“容我失礼,犹见月娘容光焕发,很是欢喜。”

我未曾搭理他,只立于门檐,月色落在我的眉间。

谢临渊心驰神往,不自觉向我靠来:“许久未见,月娘一切安好?”

我随意敷衍一句,问他的四位姨娘是否安好。

她们来路不同,却因机缘巧合,知晓我与谢临渊身陷北疆的真实目的。

姑娘们自愿留在谢临渊的后宅,操持家务,应对登门刺探的官僚,安置我们救下的边民。

虽是各自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捻酸娇气的小毛病,可纵观大局,她们的功劳不可埋没。

传闻谢临渊的四位姨娘下场凄惨,可我宁愿是传闻。

只是谢临渊默认了传闻。

他交给我一匣子地契银钞。

至于首饰金银,稍后会由谢临渊的小厮亲自送回威远侯府。

我拿回嫁妆,起身要走。

“月…冯姑娘,稍等。”

可我没理会谢临渊的挽留。

在我彻底离开前,谢临渊连忙开门见山:“那天,我不是故意气你,实在是大长公主盛气凌人,我怕你被她迁怒。”

几乎推开门的手悄然滑落,我却没有回头:“所以你选择维护我的方式就是羞辱我?”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谢临渊似是叹息:“我虽身不由己尚了公主,可我知道你一个女子独身不易,本想替你分担,给你一个名分,却没想到公主跋扈,刻意刁难你。”

“月娘,如果你不愿活在长公主的束缚之下,不若我们离开吧?”

9

“离开盛京,我们又能去哪?”

我回首遥望言之凿凿的谢临渊,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

自我的夫君用我将生死度外换来的功业迎娶李虞起,我与谢临渊难再同路。

谢临渊见我为他停下脚步,勾起唇角:“月娘,谢氏在江南老家尚有良田百亩、临江大宅,忠仆数十。”

“只要你愿意,我即刻安排家中接你下江南,族中小辈皆尊你为谢氏主母。”

“往后,我以打理家业为由,久住江南,与你携手。”

“临渊仍是月娘的夫君,而非大长公主的驸马。”

谢临渊言辞恳切,他那双出挑的桃花眼盛一汪希冀明亮的春池。

我迎着叫人忍不住心软的目光,快步上前。

随后。

扬起巴掌,狠厉而憎恶地掴在谢临渊的脸上:

“谢临渊,你竟敢从一开始就算计我。”

谢临渊家中私产颇丰,可他却一次次冷眼旁观我为他典当嫁妆,操持生计。

他有忠仆数十,却任我身先士卒,替他挡下明枪暗箭,为他抛头露面。

谢临渊早就意欲以我的一切换取驸马之位,而他的家财则会成为他将来金屋藏娇的资本。

可是我的嫁妆凭什么要成为他人的嫁衣,我又为何自甘成为见不得光的原配嫡妻?

我犹不解恨,满是伤痕的手抄起滚烫的茶盏泼向错愕的谢临渊。

“月娘…啊!”

谢临渊顿时惨叫着翻滚在地,他的面目裹上一层触目惊心的紫红。

我暼一眼静悄悄的包厢门,看来威远侯府的丫鬟得力,并未惊动任何人。

“谢临渊,你既然高洁伟岸,口口声声说要还我嫁妆,那我因你失去的无暇身躯,也很该一起还给我。”

“这烫伤就当是驸马爷给臣女的谢礼。”

“谢谢臣女舍生忘死扶你青云志,又被你一脚踹开,贬妻为妾。”

伴随着谢临渊的惨叫,我离开茶楼。

我拂袖离去,却听身后传来谢临渊的苦涩低语:“月娘,我对不起她们,更对不起你。”

“可眼下匈奴使者咬定要和亲,天子膝下无女,大长公主已有婚配,怕是要从盛京的高门中挑选适龄女子册封公主,远嫁和亲。”

“而大长公主在陛下面前,数次力荐你。”

我脚步不停。

贴身丫鬟却急了,她抓住我的衣袖,朝我眨眼。

10

“何不向谢驸马开口,让大长公主不要选姑娘去和亲呢?”

我嗤笑,懒得顾声音是否落到谢临渊耳中:“一个晚上睡哪都没法决定的驸马,求了也没用。”

李虞被四个姨娘挫够了锐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凡是与驸马有染的女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执意送我去和亲,谢临渊就算替我开口,也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不出七日,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簪花宴,遍请京中贵女。

我和娘亲都在列,大长公主李虞自然也携驸马姗姗来迟。

只是公主宫妃,诰命夫人都不过是陪衬,何人不知此宴的目的正是擢选和亲公主。

可就是未出阁的姑娘们也抱着陪太子念书的心气赴宴。

因为李虞故意造势,引得陛下对我颇为青睐,满京都认为我奉旨和亲不过早晚的事。

皇后娘娘亲自邀我一同赏花,娘亲也被赐下名贵药材,头面首饰无数。

李虞趾高气昂地来看好戏,谢临渊欲言又止,莫名的视线与我在空中相撞。

簪花宴离去前,他在廊下等来了准备接受皇后娘娘单独赏赐的我。

“月娘,你别难过,我会救你的。”

我面露诧异:“你要如何救我?”

“我求过公主,别让你去和亲。可她也并非天子,难以保证册封旨意不会下到威远侯府。”

这是鬼话。

我假意相信,等待他的后文:“京中权贵无数,你或许不是其中最为高门显赫的小姐,只是你尚未婚配,仍在陛下的考量之中。”

“那我如何才能跳出陛下的考量。”我心切地追问。

这在谢临渊意料之中,他趁机握住我冷汗涔涔的双手:“月娘,只要你有婚配不就成了吗?”

“是啊!”我恍然大悟,却又很快叹息一声:“可是我去哪里找一位夫郎成亲呢?”

“我呀,月娘。”

谢临渊紧紧地捧着我,生怕有情人再也无法相见:“你我本就是夫妻,就算是陛下亲自来要人,也不能罔顾纲常伦理,一女二嫁。”

“你的意思是,我要嫁你为妻?”

11

“不,你还不能是我的妻,你是来公主府做婢女的。”

“月娘,你以前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想必能够很快适应。”

谢临渊滔滔不绝地介绍他为我想出的高招。

任凭天子如何挑选和亲公主,也决计不会看上公主府的暖床婢女。

而我也不过是舍弃荣华富贵,过上从前朝不保夕,任人磋磨的日子而已。

谢临渊越说越兴奋,以为我当天就会随他进府,夜里和公主一块躺进他的榻上。

可我实在憋不住笑。

笑得前仰后合,谢临渊都不得已止住嘴。

“月娘,有何可笑?”他拧紧眉峰,竟不觉荒谬。

“你要我堂堂威远侯嫡长女替你做暖床丫鬟,还不够可笑?”

“这有什么,你以前…!”

我甩了他一掌,闭上他的狗嘴:“我以前被你以婚事诱骗,又以名声威胁不得已随你外放北疆。”

“可做你的妻,我都嫌丢人,我宁愿伪作你的侍女,待到风波了去,再风风光光回京做我的高门贵女。”

谢临渊捂住脸,他瞪大那双挑花眼,第一次得知我的真心话。

廊下的动静很快惊动皇后娘娘。

耀眼的凤仪下来时,我率先掐了自己一把,随后双眸通红地飞到皇后身侧:“娘娘,臣妾刚入宫,什么都不懂。”

“谢驸马一上来就说臣妾漂亮,摸了臣妾的手,还说要纳臣妾做暖床丫鬟!”

“皇后娘娘,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此言如平地惊雷。

谢临渊呆在原地,就连皇后娘娘都凤颜不悦。

她先稳住我,示意贴身嬷嬷上前伺候:

“月贵妃受惊了,快扶她下去。”

直到送走我这位陛下亲点的贵妃,皇后娘娘大发雷霆:

“至于驸马,你最好向本宫和陛下好好解释!”

12

这是我被册为贵妃的头一日。

宫中出现如此丑闻,天子震怒之下掀翻了金銮殿的所有奏折。

谢临渊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任由成百上千的奏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大长公主李虞闻讯赶进宫,却被内侍死死拦在殿外。

烈日当头,她只好陪驸马一块跪,却是跪在滚烫的汉白石板上。

“陛下冤枉啊,驸马并非放浪形骸之徒,是那贱…月贵妃许是受惊胡言。”

“就算、就算是驸马的错,求您看在他在北疆立功,放他一马吧!”

李虞声声哀求,没过多久作势昏倒。

谢临渊闯下塌天大祸,天子并未看在大长公主求饶的份上放过谢临渊。

谢临渊明白李虞也救不了自己,他只能自救。

待到天子冷冷地问他还有什么想说,谢临渊三拜九叩,状似犹豫不决:

“陛下有所不知,此事并非微臣冒犯贵妃,是贵妃娘娘她…”

“她什么,有话快说!”天子不耐烦地砸来一封奏折。

谢临渊被砸得额头汩汩血涌,却不敢闪避。

他终于卖够关子,心中窃喜,面上却很是忧愁:“回陛下,月贵妃刻意隐瞒,她与微臣乃是夫妻!”

谢临渊瞧着天子的神色,更加笃定我隐瞒身份进宫。

他迫不及待将我们的婚事,以及我随他外放多年的往事详尽叙述:

“陛下有所不知贵妃娘娘曾在北疆中过毒箭,还为微臣挡过刀。玉体有损,疮疤无数,难以入目。”

“微臣不忍陛下被这等小人欺瞒,这才斗胆冲撞贵妃,力劝她不要执意入宫,一错再错。”

谢临渊自知我犯下欺君之罪,难掩得意神色。

可当他定睛看向天子,却被天子那双冰冷的眼瞳吓得浑身一颤。

难道他说错了吗?

并不是。

可是他的言辞存在自相矛盾?

并没有。

忽然,一个致命的念头从谢临渊的脑中闪过。

他急于自证清白,竟将我在北疆默默付出的一切和盘托出!

谢临渊此前在金銮殿上对答如流,揽下所有功绩,只口未提还有一位糟糠妻为他捐财,替他挡刀。

当今天子多疑,谢临渊欺君罔上,隐瞒北疆实情。

他被金吾卫拖下去时,我华衣锦服与他错身而过。

“陛下饶命,陛下…月娘,月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尚公主了!”

“你我才是夫妻,都是我大长公主强迫我,我不得已才娶她,你救救你的夫君啊!”

刚刚脱离昏迷,匆匆赶来的李虞闻言脸色大变:“谢临渊,你什么意思?”

她冲上前拽住谢临渊的衣领,与他扭打一团:“你明明心悦本宫,是你说的‘君生我未生’,是你提议让我害死本宫的驸马!”

“你现在死到临头,去求这个贱人?!”

13

李虞与谢临渊在金銮殿前一闹,牵扯出三年前驸马谋逆的冤案。

无数朝臣为枉死的驸马九族请愿严惩不贷。

谢临渊下了大狱,又因我亲手奉上一卷谢临渊在北疆贪赃枉法,受贿黄白,乃至良家妇女的罪证而下了死牢。

他在死牢喊破喉咙,直呼冤枉。

若非他伪作大奸,北疆的贪官污吏如何相信他乃蛇鼠一窝,任他潜入其中调查真相。

可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那笔巨额受贿财款。

天子在公主府抄出无数不明来路的金银。

数十位北疆女子从北疆赶往盛京,联合状告谢临渊欺男霸女,草菅人命。

她们有的是有夫之妇,有的是尚未及笄的姑娘。

只因貌美,被北疆的官吏强抢,送给谢临渊玩赏。

谢临渊照单全收,欺辱后草席一卷,埋到乱葬岗。

我浑然不知此事。

直到谢临渊奉召回京,侥幸活下来的姑娘们找到我。

惊怒之余,我不顾风餐露宿,连夜进京。

我要揭露谢临渊的伪装,还姑娘们清白,将她们的冤屈公之于众。

可进京路上我却意外得知谢临渊已为驸马,手眼通天。

大长公主李虞一心为夫,对我严防死守。

好在远在北疆的四位姨娘也不愿置身事外。

她们主动投奔进京,助我一臂之力,拖住李虞。

我四处奔波。

可登闻鼓早已被李虞的手人围成铁桶,京兆尹、大理寺不愿开罪大长公主,对我避而不见。

最后唯有下下策可行,入宫。

匈奴来朝,求娶公主。

我知此事是假,可李虞深信不疑,她下嫁谢临渊,只为躲避和亲。

姨娘们趁机以此事做文章,告诉李虞不若将我送去和亲,谢临渊的后宅从此少个难缠的对手。

李虞果真上套。

14

宫中簪花宴,我携谢临渊的罪证面见皇后,求她为北疆女子、天下江山铲除奸佞。

皇后过目后,泣不成声。

这些受害的姑娘有的被彻夜鞭挞,有的浑身滴满红蜡,有的折断手脚…

皇后替我秘密请奏,封我为妃,护我周全。

她说她需要时间准备,推翻大长公主这颗大树并非易事。

可我等不了了。

北疆的女子们已等待太久。

我故意露出身形,引谢临渊与我私下相见。

诱他口出狂言,将皇后牵入局中,再是陛下。

谢临渊秋后问斩,数十位姑娘于菜市口观刑。

大长公主李虞包藏奸佞、欺君忤逆,贬为庶人,流放北疆。

她曾说,希望自己是前往北疆那人,天地辽阔,自由翱翔。

如今一语成谶,希望她不改初心。

我与皇后对弈于中宫,两位宫人抱来一位没娘的小皇子。

皇后娘娘满脸歉意:“你玉体有损,礼部和御史台断断不容陛下临幸你。”

“十皇子的生母难产而亡,本宫让他记在你名下。待到十皇子及冠,陛下定为你们娘俩寻个好封地。”

“威远侯府有你的贵妃之位庇佑,你的娘亲和弟弟再也不会受到族中叔伯的虎视眈眈,他可以习武,而不是韬光养晦,读什么圣贤书。”

“月娘,你是本朝的功臣,本宫却只有这种方法为你论功行赏。”

我摇摇头:“这恐怕并非论功行赏,而是娘娘给月娘的诚意。”

“天子多疑成疾,娘娘的嫡子皆因陛下忌惮外戚干政而早夭。”

“出身低微的十皇子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养在臣妾膝下,不算显赫,能保他一命却也能助他取代他那荒唐的父皇。”

皇后的眼中闪过诧然。

我暗中握住皇后冰冷颤抖的指尖:“皇后娘娘对月娘有恩,既然青天不公,月娘愿为娘娘换一个青天。”

从此,月华如霜,我心似月。

宫中多了一位月贵妃,再后来是月太妃。

年幼的十皇子即位,太后垂帘听政。

翌日,月太妃宫中失火,太妃下落不明,立衣冠冢,追封为皇贵太妃。

北疆的隆冬,我与四位姨娘烤着火盆看雪。

来日方长。

书友评价

  • 雁卉
    雁卉

    作者佚名的这部小说《驸马前夫想要纳我为妾》,故事真实而不落俗套,情感细腻而不滑腻,让人读了如食蜂蜜一般,甜进心房,久久韵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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