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从我体内爬出,黏稠的血肉在地面蠕动着,发出令人作呕的水泡声。
碎肉、鳞片、羽毛、皮肤、触手,所有这些不应共存的器官正在以违背自然的方式融合。
鲜红的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
每一只都在独立转动,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它的身体不断膨胀,像面团一样发酵,撑破了皮肤表面,露出下面蠕动的内脏和不知名的器官。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跑啊!快跑!”有人大喊,引发了一阵骚乱。
人群在尖叫和哭喊声中疯狂后退,记者们却还在坚持拍摄。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无数条消息快速滚动:
“这是假的吧?”
“特效做得太逼真了!”
“这就是基因改造的结果吗?恐怖!”
“那真的是从人体里出来的吗?”
陆谨言瘫软在地,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父亲尖叫着想逃跑,却被触手缠住了脚踝。
婆婆瘫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儿子,我的儿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胎儿生下来,我身上所有生物特征都已消失。
我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林初夏,但内心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
那团血肉正在组合,慢慢接近一个人形状。
“林初夏,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陆谨言回过神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是你弟弟啊,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我轻声说,语气如同哄小孩般温柔。
血肉中伸出一根触手,轻轻抚过陆谨言的脸颊,仿佛在认亲。
“不,不可能!”婆婆尖叫着。
“你这个毒妇,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下一秒,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天空,缓缓放下一个偌大玻璃器皿。
许多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员围了过来,我感到大事不妙。
“傻孩子,快跑!”
我朝她大声喊道,但她只是呆愣地望着我,丝毫不听我指挥。
一定是她刚出生,一切都还没适应。
当她被推入玻璃器皿后,终于融合完成了身体。
所有人愣住了,那脑袋分明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只是她的躯干,完全不是属于人类范畴的东西。
8
蝎尾,蛛足,蛇皮,熊腰,狼耳,虎臂,触手,蝙蝠翅膀。
所有这些不同生物身上的特征,此刻却融合在一个生命体内。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就静静地、怪怪地站着不动。
就这样,她被直升机运走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婆婆反应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嘶吼: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为什么变成了怪物女娃!"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头皮,但这疼痛比起奶奶死去的痛楚,不值一提。
我目光呆滞,脑中一片空白。
我的复仇计划怎么会这样?
是哪里出错了?
陆谨言也不顾及跟我爸妈分钱,立刻上来帮他妈想要打死我。
"贱人!我要杀了你!"
他的拳头即将落在我脸上时,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一把将他们按在地上。
我爸妈此刻,还在找负责人要两亿美金。
"我们是她亲生父母,这钱该归我们所有!"
然而没人回应他们,在场所有人都被逮捕,纷纷签下保密协议才得以释放。
唯独我,被关在了实验室。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林博士。"
我说出了孕育全过程,还有我研究的那些基因。
生物学家、基因专家轮番向我提问。
"不可能,理论上这些基因无法共存,更别说稳定融合了。"
有人认为我在说谎,有人猜测我使用了某种未知技术,还有人怀疑我是接触了外星生物。
我拖着刚分娩后虚弱的身体被他们审问了整整一天。
而在另一间实验室,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人类的女孩,原本还乖巧呆愣的她,忽然像有了神志一样。
她的小手臂突然变化,成为了螳螂虾的铁锤。
仅仅一击,玻璃器皿瞬间爆裂。
整栋大楼都开始摇晃,十米开外的墙壁都被冲击波撞破。
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红色的灯光在走廊里闪烁。
她一个大跳,落地后身体完全变成猎豹,肌肉在皮毛下紧绷。
一瞬间,她就冲出了二十二层高的大楼。
下坠的瞬间,蝙蝠血翼从她背部伸展开来。
心跳速度提高十倍,血液在她体内沸腾。
她吐出蛇信子,捕捉空气中微弱的信息,直奔陆谨言家。
而我,被审问了一天一夜后,最终他们还是认为我在撒谎。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解剖是获取真相的唯一途径。"
“两个小时后准备解剖!”
不!我还没有完成复仇,我还不能死!
9
忽然,我脑海里出现了飞在空中的画面。
是水熊虫的基因分裂出来的细胞,难道是女儿给我共享的视野吗?
只见她在空中疾驰,方向正是陆谨言的家!
陆谨言此时,正在安慰他那个可怜的妈妈。
“妈,别哭了。”
婆婆紧紧搂着那个睾丸肿胀如面包的老东西,眼泪汪汪。
“我的孩子啊,那个贱人把我的孩子变成怪物了!”
老东西躺在婆婆怀里,咒骂我:
“都怪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使诡计,我们的宝贝孩子怎么会变成那副鬼样子!”
他们三人全然不把我当人看,只是赚钱的工具,繁衍的机器。
“别伤心了妈,我们再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让她代孕给您生个健康的儿子!”
“这次可得找个听话的,不像林初夏那样不识抬举!”
就在他们沉浸在肮脏计划中时,墙壁被一股巨力轰然击碎,砖石碎片四处飞溅。
一个蝙蝠状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瞬间面如土色,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婆婆第一个回过神来,猛地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宝贝女儿,我是你亲妈啊!你认得妈妈吗?”
陆谨言也连忙爬起来,强装镇定:
“好妹妹,哥哥在这儿呢!你看上去多漂亮啊!”
老东西龇牙咧嘴地附和:“小乖乖,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我在实验室里看着这一切,内心火燃烧到了极点。
这些人渣,怎么有脸自称父母?
女儿歪着头,似乎在打量这三个装模作样的人类。
下一秒,她张开嘴,喷出一团黑色的气体。
浓稠的墨汁瞬间充满整个房间,三人顿时伸手乱抓,什么也看不见了。
“救命!”婆婆的尖叫刺破黑暗。
在我共享的视野中,女儿已经变成了一条粗壮的眼镜王蛇。
她悄无声息地滑向陆谨言,一口咬住了他的大腿。
“啊!!!”
“谁咬我?!救命!妈!救我!”
陆谨言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腿,但剧毒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他的四肢麻痹,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女儿没有停止,她的身体再次发生惊人的变化。
八只毛茸茸的腿从她身体两侧生长出来,上半身仍然保持人形,但下半身已经完全是一只巨型蜘蛛。
10
她喷射出粘稠的蛛丝,精准地缠住了正在摸黑逃跑的婆婆。
“救命!怪物!”
墨汁开始消散,老东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他想逃,但已经太迟了。
女儿再次变形,这次她化身为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熊。
她抓起那个曾经无数次侵犯过我的老东西。
“不要!我是你爸爸啊!”他嚎叫着,尿液顺着裤腿流下。
女儿张开血盆大口。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鲜血喷涌而出。
老东西撕心裂肺地惨叫,但这只是开始。
女儿像是撕扯一块布料一,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整条手臂扯了下来。
“我的手!我的手不见了!”
他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女儿没有停止,继续撕咬这个恶魔。
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婆婆被蛛丝捆在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情人被撕咬。
“不要!求求你放过他!”
“我的老伴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
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畅快。
这就是复仇的滋味,无比甜美。
女儿忽然停止了撕咬,就那么直直地站着。
浑身是血的老东西跪着爬向婆婆,断肢处的血液在地板上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
“救我…救我…”老东西呜咽。
女儿歪着头,她那不属于人类的口器中,竟吐出清晰的人言:
“都怪妈活得太久,要是早点死掉,就不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了。”
这句话!
正是婆婆当初说过的那句话!
我在实验室里忍不住扬起嘴角,女儿竟然记住了这恶毒的话语。
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对,对!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干涉你们的生活!”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抓住他残破的身躯。
“乖女儿,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你爸妈的生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像在哄一个孩子。
女儿歪着头,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她的右臂迅速拉长变形,肌肉组织重组,骨骼延展,表面覆盖着闪亮的银色鳞片。
那是剑鱼的吻部!
“噗嗤!”
利刃从老东西的屁股直接贯穿到嘴巴。
11
尖端从他口中穿出,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串成了一串肉串。
婆婆被喷溅的血液溅了满脸,看着那剑芒就在眼前,她被吓得尿液顺着腿根流下。
“不…不要杀我…”她尖叫着。
老东西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缓缓瘫软下去。
“怪物!你这个恶魔!”
谨言嘶吼着,尽管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却仍然嚣张无比。
“有本事冲我来啊!不要动我妈!”
女儿转过头,缓缓走向陆谨言。
他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昂着头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然而,女儿并没有直接杀他。
她一把抓起陆谨言,将他挂在墙上那对鹿角标本上。
尖锐的鹿角从他的琵琶骨刺入,鲜血顺着他的背部流下。
陆谨言发出凄厉的惨叫,但他的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我冷笑,多讽刺啊,陆谨言终于体会到了我当初的绝望。
女儿面无表情地嘟囔:“咱们做儿女的呀,最重要的就是孝顺。”
又是一句熟悉的话语!
这是陆谨言当初强迫我接受这场荒谬代孕时说的。
真是讽刺,他的“孝顺”不过是变态的控制与奴役。
而我,一个被当作孕育工具的女人,却教会了他真正的“孝顺”。
女儿转身向婆婆走去,步伐轻盈。
“求求你…我是你亲妈啊…”婆婆哭喊着挣扎。
女儿的手臂再次变形,这次是锋利的虎爪。
她伸出爪子,精准地刺入婆婆的腹部。
一把直接掏出了婆婆的卵巢,血管还连接着体内。
婆婆发出的惨叫已经不像人声,更像是某种垂死的动物。
女儿举着那团血肉,面无表情地嘟囔道:
“女人这辈子呢,都是为了孩子,什么都没有肚子里的宝宝重要。”
说完,她甚至学着陆谨言的样子,虚伪地叹了口气。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12
女儿的每个动作都让我感到满足,仿佛这是我自己在执行复仇。
陆谨言眼睛里终于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蔑视,而是纯粹的恐惧。
“求…求你…放过我妈…”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得不成样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女儿歪着头,似乎并不理解。
她缓缓走向那个曾经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老妇人。
婆婆的卵巢已经被掏出,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
女儿伸出她那小小的手,朝着婆婆的嘴巴探去。
她转头看向陆谨言,用那稚嫩却冰冷的声音说道:
“我妈的脚是劳动人民的象征,你敢嫌弃!”
那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陆谨言的心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
“不!不要!”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女儿的手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形,短短几秒内,竟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象脚。
“咔嚓”一声,婆婆的口腔断裂。
象脚继续膨胀,婆婆的上下颚也随之破碎,头骨被撑得变形。
她的脸已经完全变形,却依然保持着意识,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转向了陆谨言。
那是一种无声的控诉,也是最后的求救。
陆谨言看着自己母亲被活活撑破的头颅,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的嘴角抽搐着上扬,发出一阵阵毫无意义的傻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
13
正当我看着眼前画面,颅内高潮时。
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手术车进来。
时候到了吗?
我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心中无半点恐惧。
谢谢你,我的孩子,能见到他们的下场,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共享视野中,女儿依然站在那疯狂大笑的陆谨言面前。
忽然她的小脑袋一歪,眼神猛地变得锐利。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的身体僵住了,转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
她耳朵竖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丢下这句话,女儿血红的翅膀猛地张开,破窗而出,全力朝我的方向飞来。
眼泪流了下来。
“不,别过来!”我在心中呐喊,却无法传达。
周围的白大褂们突然骚动起来,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怪物脱离监控,正以极速向B区移动!”
“重复一遍,目标正以极速向B区移动!”
另一个人惊慌地回应:“这边是解剖室,林初夏还在这里!”
我听见有人大喊:“所有火力部署已经就位!”
白大褂们急匆匆地推着我的手术车离开,他们的对话碎片钻进我的耳朵。
“生物公司请的雇佣兵已经到位…”
“那怪物敢来就有来无回…”
“红外制导导弹都准备好了…”
我的心跌到谷底。
脑子里一直命令女儿不要过来救我,然而她并不听我使唤。
共享视野里,她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离我越来越近。
我看到她飞过的天空上,已有数架战斗直升机尾随。
不,不要过来啊!
我愿意被解剖,我愿意承受一切,只要你能活着!
我的视野中,女儿的速度忽然加快,仿佛感应到了危险。
直升机上,一道火光闪过。
砰!
一发对空导弹精准命中她,身体被炸烂一半快速坠落。
她的身体被炸得支离破碎,鲜血如雨般洒落。
但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她并没有死。
她的残躯跌落在地面上,却迅速变形为一只斑纹猎豹,径直朝着实验室的方向狂奔而来。
不,别来!我在心中呐喊,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子弹在她身边飞驰而过,有些击中了她的身体,留下一个个弹孔。
但她不停下,不退缩,一心朝着我奔来。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泪水滚滚而下。
当初我只是把她当作复仇的工具,一个可以利用的怪物,却从未想过她对我的感情。
14
子弹撕裂她的身体,但她每次都能重组,再次向前。
“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的身边站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所有枪口都对准了唯一的入口。
女儿的视野告诉我,她已经距离实验室只有两百米了。
子弹将她的身体打成了筛子,鲜血染红了她奔跑过的每一寸土地。
消耗多具身体后,她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穿山甲,锋利的爪子在坚硬的地面上挖出一个洞。
大厅里的人还在紧盯入口,却不知危险正从脚下悄然而至。
突然,一股浓稠的黑墨从地面中央爆发,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那是章鱼的墨汁!
所有人都陷入了暂时的失明,惊慌失措地开始盲目射击。
“停火!停火!你们会误伤友军!”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触手轻轻缠住了我的腰。
在墨汁的掩护下,她将我从洞口带了出去。
随后她立刻变成袋鼠,将我装进育儿袋。
“开火!开火!它带走实验体了!”
子弹击中了她的身体,但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坚持住,孩子!”
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这个被我称作怪物的孩子,正用尽全力保护着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我们终于冲出了实验室大楼,跳进河里她化身一条大鱼驮着我顺流而下。
最终,我们在一个乡村停了下来。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这张小脸已经消耗得有些变形,皮肤上的鳞片开始脱落。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脸上。
我曾经以为她只是我复仇的工具,却不知道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
我对她的每一次轻语,每一次抚触,都在她心中种下了爱的种子。
走了许久,我已经精疲力竭,终于看到一间房屋。
“有人吗?”我敲着门。
门开了,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进来吧,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无条件地伸出援手。
瞎眼婆婆从不问我们的来历,只是默默地为我们准备食物和住处。
女儿似乎很喜欢这位老人,常常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听她讲那些古老的山里故事。
“孩子啊,你的女儿很特别。”有一天,婆婆突然对我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别怕,我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息。”
“在我这里,你们都是安全的。”
那一刻,我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15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我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重新开始了生活。
女儿渐渐长大,她学会了说话。
只是她永远缺少一种名为“情感”的东西。
她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害怕,也不会生气。
但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失控,不会变成那个可怕的怪物。
一天,我在村里唯一的小卖部看到了电视新闻。
画面上,播报员正在讲述一对夫妇离奇失踪的消息。
我面无表情,那正是我的父母。
他们一定是被抓去做实验了,毕竟我就是他们生出来的怪物。
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奇怪的是我与女儿的新闻并没有被报道,网上相关的视频都被当做了拍电影。
同一则新闻还提到了陆谨言。
“…陆氏集团前总裁陆谨言因神经系统严重损伤,目前生活无法自理…”
画面上,他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我关掉电视,心中一阵畅快。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也许有一天,她会学会笑,学会哭,学会爱。
也许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而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来,先这样,嘴角向上…”我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拉起她的嘴角。
她模仿着我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那不是真正的笑容,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妈妈,我做得对吗?”她问。
“对,很好。”我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夕阳下,我们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非常感谢佚名的这部小说《怀了婆婆的孩子后,小姑子替我杀疯了》,它让我从中明白了:有一个懂你的人,那是最大的幸福。这个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读懂你,能走进你的心灵深处,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守护你,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