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人性女画师》最新章节：第3章

《精通人性女画师》 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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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人性女画师》 第3章 在线试读

3

“什么人？”

夜已深了，京中宵禁。饶是我再小心翼翼，还是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大人，小的是城西慈济堂挑粪的。”

幸好我早有准备，对答如流。

现下，我刻意凑近了些，侍卫闻到我身上的恶臭，怒吼着叫我走开些。

我赔着笑：“小的今日倒粪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粪坑里，半天才被人救上来，因此错过了宵禁的时辰，回来得晚了些。”

他还有些狐疑地望着我。

“奴才绝对是大大的良民，不信您看，这粪车里什么都没有。”

见他不信，我甚至将帘子撩开了些，恶臭味更甚。

“快滚远些。”他忙不迭地喝退我。

因此，他也没有发现，车里其实拉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原本我想的是，将陈清毓的尸身拉回来，好好安葬了，也算报答了他当年的恩情。

可等我到了乱葬岗，才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

等我走到慈济堂时，已经快被粪臭熏晕过去了。

小菊赶紧过来帮我开门。

这些年，我一直用自己贪来的银子，供养着慈济堂上上下下的老弱病残。

她们当中，有不少都学过医术，平日里又很少同外界接触。

倒是正好方便陈清毓养伤。

4

“姐姐，您前些日子送到慈济堂的男子醒了。”

因为陈清毓身份敏感，我只对信任的小菊提起过他的身份，叫她好生照看着。

因此，他醒后，小菊来告诉我。

我到慈济堂时，陈清毓仅着一席单衣，虽然腰背上伤得很重，但他依然坐得笔挺，想是骨子里的修养仪态使然。

他的睫毛好长，在光下微微颤动，眼下一片阴影。

我晃神了，连他朝我看过来都没有注意到。

“我已无仕途可言，姑娘救我，必定冒了大险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山风一样。

我谨慎地阖上门，这才回过身来，倒了一杯茶。

“御史大人，您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您曾经救过我。”

“我就是那个在殿前触怒了天子的小画师。”

他凝了凝眉。

“原来是你。”

可他脸上并无半点感激的神色。

“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答。”

“宫中画师一个月的俸禄，不过十两银子。”

“可是这些日子，我续命的汤药里，不乏名贵的药材。”

“其中一味千年山参，价值千金，你府中的人用起来却毫不吝啬。”

他的声音拔高了些，不愧是审讯过无数贪官污吏的御史大人，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我差点当场跪下来。

“季觅风，季画师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有些羞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大体面。

“确实，确实贪了一点点……”

他将手中的杯盏重重搁下，砰的一声响。

“剥削民脂民膏，我当初救你，对你可不是抱得这种期望。”

我鼻子一酸。

小时候我爹娘就被发配充军，我一个人在画堂中当学徒，懵懵懂懂地活着，从未有人对我有过期望。

第一次有秀女给我塞钱时，我惶恐极了。

做贼心虚一样将钱袋子垫在鞋底，生怕被旁人发现。

可是后来，我伸手得越来越心安理得。

当我开始忏悔时，在外面守门的小菊跑进来。

她重重地收了陈清毓手边的茶盏。

“我姐姐救了您，您实在不该责怪她的。”

她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眼尾红了一圈，像是比我还委屈。

我想起来，第一次贪墨，就是为了养活她。

她那时生了重病，爹娘嫌她是个费钱的丫头片子，趁夜深了，用草席裹着她随意扔在路边。

我回家时正好捡到了她，听着她嘤嘤呜呜地哭。

她的这个病是穷病，因为长期忍饥挨饿才得的，却要很多钱医治。

我将自己的钱袋子尽数翻出来，数来数去钱还是不够，穷啊。

就是那个时候，一位秀女给我塞了些银票，让我将她画漂亮些。

小菊将此事倾囊倒了出来。

“不是只有像您一般刚直不阿的人，才叫圣人的。”

“我姐姐穷，不得已走些旁门左道，但她也是顶顶好的人。”

陈清毓的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