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盐》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它让人忘却烦恼,令人心生向往。这部小说的名字叫《砒霜盐》,是作者nan编著的一部优秀作品。《砒霜盐》第1章主要内容介绍:罗家村我自小跟着阿娘在罗家为奴。罗家老爷伪善,夫人恶毒。阿娘死后,我被关在狗笼子里肆意欺辱。后来我纵火烧了罗.........
《砒霜盐》 第1章 在线试读
罗家村
我自小跟着阿娘在罗家为奴。罗家老爷伪善,夫人恶毒。阿娘死后,我被关在狗笼子里肆意欺辱。后来我纵火烧了罗家,躲进了深山。一年后,我在山里遇到了一位雪中执伞的少年。为了吃一口饱饭,我义无反顾地跟他去了长安。此后数年,少年成了权倾朝野的宦官,而我是他手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阿蝉。1罗正甲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乡绅。人称罗大善人。可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厚德长者实为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勾结官府肆意征发徭役,抬高税收,逼得村民没有活路,自愿卖身成为他家佃奴。如此一来,贱民之流只需能吃上一口饘粥,便纷纷对他的「善举」感恩戴德。明里设粥棚、建义庄,暗里草菅人命,开黑赌坊,皆是他干过的勾当。罗正甲此人,还喜欢虐狗。他家后院,有个锈迹斑斑的狗笼,寒冬酷暑连个遮风挡雨的篷布也无。
而笼子里的狗,动辄被饿上三五天,是常有的事情。我叫阿蝉,年方九岁,正是被罗家虐待的这条「狗」。今下是我被关在狗笼子里的第二个年头。两年前,我原也是个人的。那时我有阿娘,我阿娘是罗家的一名奴仆,自我幼时起便带着我在罗家后院打杂。我清楚地记得,她有一张鹅子脸,皮肤白白,下颌尖尖,笑含双靥。可她看上去并不惹眼,因为她的头发很多,总是不掠不梳,显得尘垢蓬乱。她惯会做的事情,便是系着污脏的围裙,在厨房灶间给掌勺师傅烧火,蹭一脸总也洗不干净的锅灰。抑或在牲畜棚舍里忙活,染一身膻味。阿娘说,罗家后院,容不下美人。因为罗正甲的夫人钱氏是个善妒的妇人。罗正甲有三子三女,除了年龄最小的六小姐,其余皆是钱氏所生。
六小姐的生母是个丫鬟,据说当年刚生下她,还未曾当上一天罗正甲许诺给她的姨娘,暗里便被钱氏灌了两碗活血汤,血崩而亡。从此之后,可怜的六小姐便养在了钱氏身边。她仅比我大了一岁,虽说是小姐命,却自幼受钱氏磋磨,常被苛待。我阿娘姓云。但罗家人皆称她为「尨氏」。因为除却在厨房烧火打杂,她还兼顾做了府內的畜医。无论是给驴儿马儿接生,还是切割猪羊脓疡,皆是她拿手的事情。阿娘曾对钱氏道她命贱,只会医治畜生。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曾亲眼见到,处处被苛待的六小姐因伤寒病奄奄一息,当时人都道她命不久矣,是阿娘于心不忍,半夜拿着给牲畜治病的骨针,偷溜进了六小姐的房门。几日下来,六小姐的病便逐渐好转。后来四下无人,她见到我阿娘,总要扑到她怀里,稚声唤一声「云娘」。阿娘会怜悯地摸她脑袋,从帕子里拿出一个厨房偷来的糖馅包子,递到她的手中。每每这时,我都很羡慕她。因为她不仅吃了阿娘偷拿给我的糖包,还被阿娘温柔地摸了头。我阿娘看起来性子虽好,平日待我却十分严厉。我与她住在罗家后院的杂役房,牲畜棚舍旁最紧挨着驴厩的一间。我们的屋子小得可怜,还没罗家圈养一头驴的地方大。但好在驴厩堆放草垛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狗洞。我常常疑心,那狗洞是我阿娘扒拉出来的。因为自我三岁起,她便开始无比熟稔地带着我半夜钻狗洞,往鹿台山的方向走。罗家后院,紧挨着鹿台山。
山里有个陶然亭,亭里有块形似乌龟的大石头。那地儿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看上去荒凉破败已久。阿娘背我上山时,手挑一盏纸灯笼,穿黑披风。她将迷迷糊糊的我唤醒,让我盘坐在那块乌龟石上。我不敢反抗她,于是听话地爬了上去。自我三岁起,便在阿娘的教导下,苦练一种名为「玄武定」的内功。纳气久闭,对一个三岁孩童来说并不是件容易学会的事情。可阿娘不管这些,她十分严厉,一年后在我方才掌握丁点儿要领之时,便不再管我,转身离开。她回了罗家,将我一个人丢在山里。有时一天两天,有时两天三天。若罗家有仆役问起,怎不见了阿蝉?她回答得也极干脆,会一脸恼火地骂道:「谁知道死哪儿去了!馋死鬼托生的丫头,总吵嚷着饿,要吃糖包,被我打得狠了……且随她藏躲,便是回来我也必要用绳子勒死她!叫她嘴馋!」厨房的掌勺师傅,其实早就对我阿娘偷拿糖包的行径不满,正犹豫着要不要告到钱氏那里,此刻但见一向温顺的我阿娘,咬牙切齿,一副凶狠模样,顿时没了那念头。他反倒着急起来,私下劝我阿娘:「孩儿还小,打不得!你偷拿糖包给阿蝉吃我都知道,以后别太过甚便是。」
掌勺师傅姓祝,年逾四十,是个难得的老实人。只可惜我阿娘不懂收敛,自得了他这句话,从最开始的偷拿一个糖包,改为了偷拿两个三个四个……糖包。一度把祝师傅气晕了过去。关键时刻,还是我阿娘拿出针灸牲畜用的骨针,扎醒了他。祝师傅手里握着大勺,当下便哆哆嗦嗦指向我阿娘:「尨氏!你!你若再敢偷拿糖包!我定要去夫人那儿告你!」吓得阿娘赶忙举手发誓,道是今后若再拿糖包,只拿一个,绝不多拿!祝师傅险些又气晕了过去。2阿娘虽偷糖包,但她其实一个也没吃过。因为她偷拿的糖包,除却给我,还有六小姐一份。罗秃儿被钱氏养得瘦瘦小小,头发稀疏,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小姐。秃儿这个名字,还是钱氏取的,道是她自幼体弱,贱名好养活。为此她没少被哥哥姐姐们嘲弄。尤其五小姐罗玉娇,粉雕玉琢般的一个女孩,每次见到秃儿,总爱嘴里「嘬嘬嘬」发出唤狗似的笑声。她称秃儿为「无毛犬儿」,还命人做过一个绳圈,套在秃儿脖子上,把她当狗溜着玩。秃儿被勒得直翻白眼。有次被罗正甲看到,大发雷霆,痛斥了罗玉娇一顿。罗玉娇委屈地哭啼,转头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